壹
我們學數學,總要從簡單的加減法開始學起,學會了,才能學乘除法,然後再學綜合運算。
這就好像蓋房子,總要先打地基,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建築房屋。
厚黑學更是這樣。
基礎對立志於厚黑學的人來說尤為重要。
在沒有掌握理解厚黑學最簡單的道理之前,貿然應用到實際中去,就有可能產生南轅北轍的現象。
不但沒有應用厚黑學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,反而會將自己原來積累的經驗全都打翻了,甚至還不如一點都不懂厚黑學的人厲害。
貳
石達開是太平天國首批“封王”中最年輕的軍事將領,太平天國建都南京後,他同楊秀清、韋昌輝等同為洪秀全的重要輔臣。
在天京(即南京)事變中,他又支持洪秀全平定叛亂,成為洪秀全的首輔大臣。
之後,洪秀全大肆建造華麗宮殿,隱居深宮夜夜笙歌,將朝政全權委託給無能的洪氏兄弟,以牽制石達開,矛盾日益激化。
從當時的情形看,解決矛盾的最好辦法是誅洪自代,形勢的發展需要石達開那樣的新領袖.
因為此時曾國藩率領的湘軍正以雷霆萬鈞之勢攻打太平軍,如果不這樣做,太平天國遲早都會斷送在洪氏兄弟手裡。
但石達開儘管在戰場上戰無不勝,可是,他厚黑學卻並不到位,不能從大局出發,反為自己的迂腐所羈絆,害怕落個“弒君”的罵名。
這就決定了他不可能幫助太平天國運動扭轉不利的形勢,不能帶領太平軍打敗曾國藩的湘軍推翻清王朝。
叄
公元1857年6月2日,他選擇率部出走,認為這樣既可繼續打著太平天國的旗號進行從事推翻清朝的活動,又可以避開和洪秀全的矛盾。
石達開率大軍到安慶後,如果按照他原來“分而不裂”的初衷,本可以安慶作為根據地,向周圍擴充,在鄂、皖、贛打出一個天地來。
安慶離南京不遠,還可以互為聲援,減輕清軍對天京的壓力,又不失去石達開原在天京軍民心目中的地位。
這是石達開完全可以做得到的。
肆
但是如果想要厚黑,就要厚黑到底。
殺了洪秀全自立為王,天下形勢對他來說就一片大好,可是他厚黑的基礎不高,沒有做出這個真正有利的決策,而是捨近而求遠,去四川自立門戶。
石達開雖然擁有20萬大軍,英勇轉戰江西、浙江、福建等12個省,震撼半個南中國,歷時7年,表現了高度的堅韌性,但最後還是免不了一敗塗地。
在教主看來,石達開這種做法不足以為厚黑所效法。這就是厚黑學沒有打牢基礎,就貿然運用厚黑的結果。
這才是真正厚黑高手的風範。
厚得無形,黑得有理,並不是抓住一個點死皮賴臉地耍無賴,這樣做只是一個初學厚黑者的風格。
伍
剛知道厚黑學的人,往往陷入一個誤區,將厚黑當作使壞,越壞就越厚黑。
其實這是不對的,對自己而言,“厚”真正的含義是忍耐著等待時機,“黑”是機會出現之後怎麼抓住、把握它。
這才是真正厚黑學的基礎所在。
戰國“四公子”之一的齊國孟嘗君田文,門下的一個門客與他的愛姬私通。
有人知道後,勸孟嘗君殺了此人。孟嘗君聽後笑著說: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異性相見,互相悅其貌,這是人之常情呀!此事以後不要再提了。”
孟嘗君不但沒有責備懲罰那位好色的門客,反而將這名姬妾賜予門客為妻。
人是有感情的動物,孟嘗君知道“士為知己者死”的道理,他算准這個人在關鍵的時刻會報答他。
這就是“厚而無形,黑而無色”的功夫。
陸
一年後,孟嘗君對那個門客說:“你與我相交已非一日,但沒有能封到大官,而給你小官你又不要。我與衛國國君的關係甚好,現在,我給你足夠的車、馬、布帛、珍玩,希望你從此以後,能跟隨衛國國君認真辦事。”那個門客到了衛國,衛國國君對他十分器重。
沒過多久,齊國和衛國的關係開始惡化,衛國國君想聯合天下諸侯軍隊共同攻打齊國。
那個門客聽到這一消息後,忙對衛國國君說:“孟嘗君寬仁大德,不計臣過。我也曾聽說過齊衛兩國先君曾經歃血為盟,相約齊衛後世永無攻伐。現在,國君要聯合天下之兵以攻齊,是有悖先王之約而欺孟嘗君啊!希望國君您能放棄攻打齊國的主張。如果國君不聽我的勸告,認為我是一個不仁不義之人,那我立時撞死在國君面前。”
一句話剛說完,那個門客就準備自戕。
衛國國君看見這個人如此忠義,就聽從了他的勸告,齊國避免了一場災難。
柒
孟嘗君的這些做法,都是厚黑學最高級的技巧,已經返樸歸真、爐火純青了,在應用這些技巧之前,必須先打好厚黑學的基礎,先從將臉磨厚,將心練黑開始。
如果臉不夠厚,看見別人當面調戲自己的妻子,恐怕所有的厚黑原則都拋到腦外了,還能談什麼忍讓圖後報?
假如孟嘗君與葛周沒有厚黑學最基礎的積淀,只是一味地賣好恩賜,任他們有多少家產,也早被施捨一空了。
正是他們看到了那位門客或者侍衛與眾不同的地方,才做出這樣的決定。
沒有利潤的買賣,不是厚黑學者的追求目標。
初入厚黑之門,一定要從最基礎的厚黑方法學起,不可求快,將樓閣建立在空中最後的結果,不但沒有成為厚黑中人,反而將自己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